你在说谁啊哈哈哈

整个古剑3,都是轩辕丘的新闻联播视角,但却用了《乌衣国》和《渭水剑庐》两个故事作了上古的侧写。
本来是抓个乌金燕大长老长得胖墩墩、还跟刘姥姥似的插了一脑袋花儿的图,听这段对白,还真是有意思:


这是借长老评述越三郎的遭遇和选择,在隐射西陵和巫炤。
岑缨随后就问:要是还是在意呢?
长老:那也是三郎自己的选择。

而对于“血契”这个问题,也是对应的:


虽然“巫之血”不是血,但在责任和关系上起到的作用是一样的。最后缙云确实是通过辟邪的力量,以身死而切断了联系。不,甚至他还转世为辟邪。北洛即使找回缙云的残魂和部分记忆,依然觉得那不是自己的事:“我不是他,但又不得不是他。”而从辟邪到人、从缙云到北洛,身份认同一直是他纠缠一生的重大课题。

而随后他们回到阳平,越三郎问了一句话:

这是最不经意,却又最好玩的一段了。
越三郎的立场无疑是对应巫炤和西陵的,因为魇魅的诡计和所借之刀,新婚的余梦之选择为了回报父母之恩而刺了越三郎一刀,要取他的心头血。
这个跟云无月也纠缠不清的魇魅的心理动机则是:看不惯越三郎的样子。而同时还要训云无月:族人也不会接纳你!
不行,虽然挺悲哀的,但从这关系和行为对照上我就要笑死:这是在暗示,虽然缙云是“轩辕丘的利刃”,实际上要取巫炤甚至西陵的,另有其人,并且连立场、动机都清清楚楚讲明白了。
好了,话说回来,越三郎这么一问的意义在于:确认了余梦之是明知自己在做什么,还依然要这么做,并且做好了自己也给他陪葬谢罪的心理准备的。所以说她心狠,而这种心狠对应的则是缙云——知道杀了巫炤自己也会死,但他还是要为了轩辕丘这么做。轩辕丘知道缙云这么做了会死,还是要他这么做。
这么一来,“轩辕丘新闻联播”里对巫炤的描述“是个对他人和自己都狠心”的说法,瞬间就翻转了:到底谁狠呢?

事实上仔细一想,“墓”这个意象和客观存在,两边都有。首山落入魔域,而其实是一座空墓;无名之地,有实而无名。
从巫炤、怀曦到作为“背叛者”的候翟,都是对自己造成的后果的负责和自罚,对象是西陵。轩辕丘则从未有任何悔意甚至承认自己造成了很糟糕的后果。乃至于全篇都在宣扬缙云的“不后悔”和“为了天下苍生没有别的选择”,为这段历史辩白。这“天下苍生”唯独不包括西陵——若是没有西陵,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天下”。这和缙云的“我能保护所有人”的“所有人”并不包括巫炤一样。
西陵和巫炤,甚至缙云,都是摘出来的牺牲品。
所以巫炤最后才会问北洛:“你不觉得太好笑了吗?”

而后越三郎还是面临一个是否原谅的选择。这部分又取决于玩家操作的北洛在余梦之的房间里着重看的是”燕子的绣片“还是”父母的药方“。
如果选择的还是药方,越三郎会解除契约:“我视她为爱侣,她却视我为杀之可得的灵药。”并在得到“她是为了父母”的辩白时讥诮道:“是不是孝心感天?”
而如果选择是绣片,越三郎则会选择原谅她,并带命不久矣的她去治疗和康复。

这中间还有一段很有趣的台词。越三郎说:“难道你就是为了自己生病而与我成亲?只是为了取得便利?……也对,是我一直想跟你在一起,我每次提这事的时候,你都是推却。倒是我自己赶着送死。”(我又要笑死)
而这里面取血所需,也跟“磔”一样:是一把“非同寻常,能伤人所不能伤”的刀。

余梦之和缙云都认为:不过是一点血,他那么厉害,应该不至于死。心头血之于越三郎,何尝不是西陵之于巫炤。这时候听说余梦之切断血契是为了求死而不连累越三郎,北洛的吐槽就尤其诡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余姑娘欠父母的生养之恩,越三郎却不欠他任何东西。”云无月对同族的夜长庚所谓“难道对她特别好,她就会对异族的燕子特别好?”的回答也是“无关同族与否,而是关乎情谊”。听得人一愣一愣的,充分体现了人格分裂式的双重标准,让人叹为观止的屏蔽效果。我就当是后妈操作水平的问题吧。

压一压升高的血压,回到正题:那么这个故事的脉络也意味着,开始拦着司危不以“见一个杀一个”的方式复仇的巫炤,也一直在观察和评估人族。然而可惜的是,人族还是一样选择了“药方”。
否则不就同仇敌忾对付魔族,修一修天鹿城的法阵了么?不说重修旧好,至少也一别两宽了。毕竟嫘祖的账巫炤也要买,和越三郎始终也要买真感情这个账一样。毕竟是个从头温柔到尾,国仇家恨、身死人手,却连个旧物都舍不得损毁的人……
(这种时候要有人说:我怎么不觉得巫炤温柔?我确实懒得再说什么细致观察和逻辑判断、推己及人的大道理。玩了半天游戏,看不出角色的性格,也不理解他们做什么是为了什么理由……玩的什么呢?操作过瘾?你都对,都你对。)

西陵,或者说巫之堂和轩辕丘的意识形态和行为模式始终是泾渭分明的。
动辄以生死而作了结,拒绝面对和思考的也恰恰是轩辕丘。他们越是一味渲染巫炤”情绪上的意难平“,越显出自己在事实上的不堪和怯懦。
每每让我想到《摩诃婆罗多》的“我连针尖那么大的一块地方也不会给你们”的怂人逞凶场景,是非常符合历史和政治逻辑乃至事实的——残存的西陵人和巫之堂众,必定不是“新闻联播”描述的那样大杀四方被天理所不容。

这亲妈的设定,真是隐晦而深入地在发声啊。即使到后来被各种删改,这已经糅到剧情里的线索和细节,是没办法改动的了。这种态度和手法,值得玩味和品鉴。没准亲妈在那时候就已经想到自己未必会干到项目的最后而留着一手?

《渭水剑炉》的故事和《乌衣国》其实是同时的的。《乌》讲的是私情,影射的是公事。《渭》则是讲铸造理念、师徒大义,影射的却是操作者的私德。
更是直接把轩辕丘的脸打得啪啪作响,鉴于最近姬轩辕的槽点太多太集中,暂时就不说了。

我们看的确实不是一个故事,玩的不是一个游戏,就如同我们活在一个世界,心智和精神却不在一个境界,朝向的不是同一个方向一样。这和游戏里的诸多角色的状态不也一样吗?

重点不在于是感受和体验是否一致,而在于是否能从对方那里得到拓展和启示吧。
如果知道也不为所动,那才真是枉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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